少校又是一个手势，“铁杆”便追“老帽”去了。
外面枪声刚响过，少校便问朱富祥：“你考虑好了没有？”
朱富祥长叹一口气：“唉——我替你们干。”
少校让朱富祥填了一张印满了俄文的表格，他直到死也不知上面印了什么内容，反正让他在那个位置写什么就写什么，最后签上名字，按上指纹。这时，少校满脸笑容地和他握手：“朱，祝贺你替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工作！”
朱富祥这时才知道自己上的是克格勃的贼船。
克格勃用直升飞机把朱富祥送到一个他连方位都不明的地方去休养，一边休养，一边接受间谍训练，学会了射击、照相、译码、使用密写药水、跟踪和反跟踪等间谍的基本技能。
1962年9月中旬的一个夜晚，克格勃用直升飞机把朱富祥送到中苏边境苏联一侧离国境线五公里处的一个苏军哨所，由2名边防军士兵把他送到国境线，越境返回中国。朱富祥回到农场，无人盘诘他的去向，也没有人问起当初和他一起出动的“老帽”和“铁杆”的情况，因为当时出去了没回来的人数在300人以上，人们对此已经不以为然了。
朱福祥回农场后，一直等着克格勃发来指示（克格勃许诺完成三次任务后让他去苏联定居），当年没等到。又等了8个月，他收到一封寄自黑龙江的信，内用暗语让他去县城某处接受指示。朱富祥以治病为名去了县城，在一家旅馆里见到了一个女人，蒙古族打扮，蒙古族语和汉语说得一样流利。这个女人以克格勃的名义向他下达指示，共有6条——
（1）服下给他的药片，去医院化验，即会被告知患了肝炎，从而获得三个月病假，那时向农场请假回巴索伦老家休养，必准许。
（2）返巴索伦前经县城时仍住家旅馆，3天内会发现房间里有两件行李，那是200万公斤假全国粮票和活动经费、间谍工具。
（3）返回巴索伦后秘密地将假粮票藏好，利用其胞妹朱虎梅的关系混入粮站，先熟悉环境，然后在夜晚两次越墙潜入粮站，以特制化学胶获取库房钥匙模型，自己依样配制钥匙。
（4）密切注意粮站调入全国粮票的动向，一有机会立刻将粮票盗出，藏匿秘处，不得动用，如何处理，听候指示。
（5）案发后的适当时候，发出“举报信”，将假粮票推出去。
（6）完成上述几点后，可以返回农场。
朱富祥接受上述指示后，返回农场立即实施。事情的进展一如克格勃安排的，几乎一步也不差。只是在大量全国粮票调来巴索伦粮站后，刘汉洪安排了4个值夜班，使朱富祥无法下手。他正焦急间，11月9日从朱虎梅口中得知当晚开始恢复2人值班，于是决定立刻下手。
11月9日午夜时分，朱富祥潜至粮站后面的山坡上，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以树干扎成的梯子（前两次潜入粮站也用这把梯子），搭在粮站后墙上，攀越而入。那条看夜狗，早已和他混熟，一块肉干扔过去，就叼起来一声不吭地跑开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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